秋的冷遇散文

昨天下了一天零星小雨，氣温驟降。前天還是零上10多度，今天早晨一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是零下1度，真是一場秋雨一場涼。走在大街上的人們見面打招呼都連説：今天好冷啊！秋的冷意浸透人們的語言乃至周身。地處祖國北方的我們這裏對一年四季有暖春、熱夏、冷秋、寒冬一説。中秋節過後，室內的温度亦隨着室外的氣温開始下降，為了防冷保温，把三面窗户關得嚴嚴實實，我和老伴都穿上了保暖襯衣，渾身上下變得臃腫起來，連腳上穿的襪子都換成加厚的，單拖鞋更換成了棉拖鞋。一則微信説的好：天已變涼，夜已變長，早晚穿衣，小心着涼，保重身體，快樂吉祥，祝福朋友，幸福安康！

每年秋分過後，冬季供暖未開始之前，地處北緯47°的我們這裏，室內氣温是很涼的，通常只有零上15°左右，年輕人還能適應了，對一些年老體衰的老年人來説就有些受不了。我和老伴都有風濕性關節炎，夏天怎麼都好説，最怕的'是陰雨連綿天氣轉冷的秋季，特別是居住在沒有取暖設施的房子裏，即或是再好的樓房，也不好受，難免腰腿痠疼，痛苦不斷襲來，臉上常見的微笑被種種痛楚所凝固。“天涼好個秋”這句詞可能只適用於南方人的説辭和感受。我們北方人都盼陽光燦爛的晴天，盼暖氣快些再快些光臨家家户户，讓老人和孩子儘快擺脱秋冷所帶來的不安。所以有些經濟條件好的老人就像我們這裏的小燕子等候鳥一樣開始“北燕南飛”，他們大多最理想的去處當然是海南了，即使在寒冷的冬季，那裏的氣温也在零上20多度，很適宜東北的老年人在那裏越冬。我的幾位同學，每年的這個季節都去那裏避寒，等明年春暖花開再返回家鄉，真成了候鳥老人，我很羨慕他們。同學們多次邀請加建議，讓我們也去海南過一個温暖如春的冬天，我何嘗不想去，但因工作的牽扯和對子女的牽掛，還有對人地兩生陌生地的重重顧慮，所有一直未能成行。

在涼雨冷風的深秋裏，人可以採取各種辦法進行禦寒，可我家魚缸養的熱帶魚（鳳尾）怎麼禦寒，卻成了難題，既無法轉移，又無法提高室內氣温（因室內沒有空調）。特別是剛出生的小魚兒，氣温不足零上20度，嚴重威脅着它們幼小的生命。今年春天室內停止供暖時，有20餘條剛出生的小魚因不適應室內較低的氣温，活蹦亂跳的它們都一動不動了，看了讓人心疼。這幾天，我和老伴都十分擔心這46條鳳尾魚的命運，老伴想出一種辦法來給裝有鳳尾魚魚缸提高水温。晚上把魚缸放在沙發上，四周用毛毯圍起來，上面用布墊蓋上。白天放在陽台陽光能照射的地方，經過這樣精心呵護，小魚兒總算熬到了供暖開栓，過上了安然無恙的日子，它們在水中舞姿翩翩，搖頭擺尾，很吸引全家人的眼球。即使在滴水成冰的嚴冬，也讓我們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因為小魚兒在水中自由嬉戲，過着温暖如春的歡樂日子。

每逢涼風嗖嗖的秋季，不免回憶起我童年時的秋天。那時的秋天要比現在秋天氣温要冷得很多，還沒到冬天，天就早早飄下了雪花，打在臉頰上，渾身都覺得特別冷，那時沒有現在的保暖襯衣，也沒有現在的羊毛衫，只能靠單薄的粗布衣衫抵禦秋寒。每天放學後或趕上星期天，都要到農民收割後的莊稼地裏去撿被遺落的玉米或大豆等，那是一個飢餓的年代，每一粒糧食都顯得彌足珍貴。所有説“糧食是寶中之寶。”每發現一棒苞米或一棵大豆，都像尋寶人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不免高興的手舞足蹈。把天涼雪冷都置之度外了，原來手腳冰涼的我，這時彷彿周身的熱血已經沸騰，甚至忘記了自己是站在落雪的田野裏。每一粒糧食，都成了我的生命之火。於是，我更加期盼秋冬快些過去，渴望春夏季節早日來臨，讓田野裏生長出更多茂盛的莊稼，到金秋時節，巍峨的糧山會聳立在人們面前，人們再也不會懼怕秋冬之寒了。祖祖輩輩、世世代代盼望豐衣足食的日子終於走進千家萬户，飢寒交迫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秋天遭到的冷遇，只是暫時的，温暖很快就會擁我們入懷。寒冷的秋冬過去，暖春就會來到我們身邊。我們還會懼怕寒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