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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遇張九齡的賞析

感遇張九齡的賞析

感遇為唐朝大臣張九齡遭讒貶謫後所作的組詩。下面就隨小編一起去閲讀感遇張九齡的賞析,相信能帶給大家啟發。

感遇張九齡的賞析一

讀着詩人張九齡這首歌頌丹橘的詩,很容易想到屈原的《橘頌》。屈原生於南國,橘樹也生於南國,他的那篇《橘頌》一開頭就説:“后皇嘉樹,橘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南國兮。”其託物喻志之意,灼然可見。詩人張九齡也是南方人,而他的謫居地荊州的治所江陵(即楚國的郢都),本來是著名的產橘區。他的這首詩一開頭就説:“江南有丹橘,經冬猶綠林”,其託物喻志之意,尤其明顯。屈原的名句告訴我們:“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可見即使在南國,一到深秋,一般樹木也難免搖落,又哪能經得住嚴冬的摧殘?而丹橘呢,卻“經冬猶綠林”。一個“猶”字,充滿了讚頌之意。

丹橘經冬猶綠,究竟是由於獨得地利呢?還是出乎本性?如果是地利使然,也就不值得讚頌。所以詩人發問道:難道是由於“地氣暖”的緣故嗎?先以反詰語一“縱”,又以肯定語“自有歲寒心”一“收”,跌宕生姿,富有波瀾。“歲寒心”,一般是講松柏的。《論語子罕》:“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劉楨《贈從弟》:“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詩人張九齡特地要讚美丹橘和松柏一樣具有耐寒的節操,是含有深意的。

漢代《古詩》有一篇《橘柚垂華實》,詩中説橘柚“委身玉盤中,歷年冀見食”,表達了作者不為世用的憤懣。詩人張九齡所説的“可以薦嘉客”,也就是“冀見食”的意思。“經冬猶綠林”,不以歲寒而變節,已值得讚頌;結出累累碩果,只求貢獻於人,更顯出品德的高尚。按説,這樣的嘉樹佳果是應該薦之於嘉賓的,然而卻為重山深水所阻隔,為之奈何!讀“奈何阻重深”一句,如聞慨歎之聲。

丹橘的命運、遭遇,在心中久久縈迴,詩人思緒難平,終於想到了命運問題:“運命惟所遇,循環不可尋。”看來運命的好壞,是由於遭遇的不同,而其中的道理,如周而復始的自然之理一樣,是無法追究的。這兩句詩感情很複雜,看似無可奈何的自遣之詞,又似有難言的隱衷,委婉深沉。最後詩人以反詰語氣收束全詩:“徒言樹桃李,此木豈無陰?”──人家只忙於栽培那些桃樹和李樹,硬是不要橘樹,難道橘樹不能遮陰,沒有用處嗎?在前面,已寫了它有“經冬猶綠林”的美蔭,又有“可以薦嘉客”的佳實,而“所遇”如此,這到底為什麼?《韓非子外儲説左下》裏講了一個寓言故事

陽虎對趙簡主説,他曾親手培植一批人才,但他遇到危難時,他們都不幫助他。

因而感歎道:“虎不善樹人。”趙簡主道:“樹橘柚者,食之則甘,嗅之則香;樹枳棘者,成而刺人。故君子慎所樹。”

只樹桃李而偏偏排除橘柚,這樣的“君子”,總不能説“慎所樹”吧!

杜甫在《八哀故右僕射相國張公九齡》一詩中稱讚詩人張九齡“詩罷地有餘,篇終語清省。”後一句,是説他的詩語言清新而簡練;前一句,是説他的詩意餘象外,給讀者留有馳騁想象和聯想的餘地。讀這首詩我們不就很自然地聯想到當時朝政的昏暗和詩人坎坷的身世嗎!這首詩平淡而渾成,短短的篇章中,時時用發問的句子,具有正反起伏之勢,而詩的語氣卻是温雅醇厚,憤怒也罷,哀傷也罷,總不着痕跡,不露圭角,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感遇張九齡的賞析二

詩一開始,用整齊的偶句,突出了兩種高雅的植物──春蘭與秋桂。屈原《九歌·禮魂》中,有“春蘭與秋菊,長無絕兮終古”句。詩人張九齡是廣東曲江人,其地多桂,即景生情,就地取材,把秋菊換成了秋桂,師古而不泥古。蘭桂對舉,蘭舉其葉,桂舉其花,這是由於對偶句的關係,互文以見義,其實是各各兼包花葉,概指全株。蘭用葳蕤來形容,具有茂盛而兼紛披的意思,“葳蕤”兩字點出蘭草迎春勃發,具有無限的生機。桂用皎潔來形容,桂葉深綠,桂花嫩黃,相映之下,自然有皎明潔淨的感覺。“皎潔”兩字,精煉簡要地點出了秋桂清雅的特徵。

蘭桂兩句分寫之後,用“欣欣此生意”一句一統,不論葳蕤也好,皎潔也好,都表現出欣欣向榮的生命活力。第四句“自爾為佳節”又由統而分。“佳節”迴應起筆兩句中的春、秋,説明蘭桂都各自在適當的季節而顯示它們或葳蕤或皎潔的生命特點。(“自”當“各自”解,“爾”當“如此”解,即代表“葳蕤”和“皎潔”。)這裏一個“自”字,不但指蘭桂各自適應佳節的特性,而且還表明了蘭桂各自榮而不媚,不求人知的`品質,替下文的“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作了伏筆。

起首四句,單寫蘭桂而不寫人,但第五句卻用“誰知”突然一轉,引出了居住於山林之中的美人,即那些引蘭桂風致為同調的隱逸之士。“誰知”兩字對蘭桂來説,大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感覺。美人由於聞到了蘭桂的芬香,因而發生了愛慕之情。“坐”,猶深也,殊也。表示愛慕之深。詩從無人到有人,是一個突轉,詩情也因之而起波瀾。“聞風”二字本於《孟子·盡心篇》,其中説:“聖人百世之師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立志,聞柳下惠之風者,薄夫敦,鄙夫寬。奮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聞者莫不興起也。”詩人張九齡就把這章中的“聞風”毫不費力地拉來用了,用得這樣恰如其分,用得這樣自然,用得這樣使讀者毫不覺得他在用典故,這也是值得一提的。

最後二句:“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何求”又作一轉折。林棲者既然聞風相悦,那末,蘭桂若有知覺,應該很樂意接受美人折花欣賞了。然而詩卻不順此理而下,忽開新意。蘭逢春而葳蕤,桂遇秋而皎潔,這是它們的本性,而並非為了博得美人的折取欣賞。很清楚,詩人以此來比喻賢人君子的潔身自好,進德修業,也只是盡他作為一個人的本份,而並非藉此來博得外界的稱譽提拔,以求富貴利達。全詩的主旨,到此方才點明;而文章脈絡也一貫到底。上文的“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與這裏的“草木有本心”互為照應;上文的“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悦”,又與“美人折”同意相見。這最後十個字,總結上文,滴水不漏。

古體詩而只寫八句,算是短小的了,而詩人張九齡在寥寥短章中,獅子搏兔,也用全力。詩前二句是起,三四句是承,五六句是轉,七八句是合,結構嚴謹。而且做到了意盡詞盡,無一字落空。表現形式上,運用了比興手法,詞意和平温雅,不激不昂,使讀者毫不覺得在詠物的背後,講着高雅的生活哲理。

感遇張九齡的賞析三

一開始就以孤鴻與大海對比。滄海浩大,鴻雁孤小,足已襯托出人在宇宙之間的渺小,何況這是一隻離羣索居的孤雁,海愈見其大,雁愈見其小,相形之下,更突出了它的孤單寥落。可見“孤鴻海上來”這五個字,並非平淡寫來,其中滲透了詩人孤寂不遇的情感。第二句“池潢不敢顧”,筆勢陡轉,為下文開出局面。這隻孤鴻經歷過大海的驚濤駭浪,為什麼見到城牆外的護城河水,竟不敢回顧一下呢?這裏是象徵詩人在人海中因為經歷風浪太多,而格外警惕,同時也反襯出下文的雙翠鳥,恍如燕巢幕上自以為安樂,而不知烈火就將焚燒到它們。

這一隻孤鴻連雙翠鳥也不敢正面去看一眼,“側見”兩字暗示李林甫、牛仙客的氣焰熏天,不可一世。他們竊據高位,就如同一對身披翠色羽毛的翠鳥,高高營巢在神話中所説的珍貴的三珠樹上。可是,“矯矯珍木巔,得無金丸懼?”意思是説:不要太得意了!你們閃光的羽毛這樣顯眼,不怕獵人們用金彈丸來獵取嗎?這兩句,詩人假託孤鴻的口吻,對他的政敵提出了誠懇的勸告。不憤怒,也不幸災樂禍,這是正統儒家的修養,也就是所謂温柔敦厚的詩教。然後很自然地以“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這兩句,點明瞭全詩的題旨,忠告他的政敵:才華和鋒芒外露,只怕別人將以你為獵取的對象;竊據高明的地位,只怕別人不能容忍而對你厭惡。這裏“高明”兩字是暗用《左傳》中“高明之家,鬼瞰其室”的典故,但用得很渾然天成,不着痕跡。

忠告雙翠鳥的話,一共四句,前兩句代它們擔憂,後兩句正面提出他那個時代的處世真諦。那麼,孤鴻自己將採取怎樣的態度呢?它既不重返海面,也不留連池潢,它將沒入於蒼茫無際的太空之中,獵人們雖然妄想獵取它,可是不知到何處去獵取它。“今我遊冥冥,弋者何所慕”,純以鴻雁口吻道出,情趣盎然。全詩就在蒼茫幽渺的情調中結束。

這首詩開始四句敍事,簡潔利落,第五句“矯矯珍木巔”句中的“矯矯”兩字,上承“翠鳥”,下啟“美服”;“珍木巔”三字,上承“三珠樹”,下啟“高明”。足見詩人行文的縝密。後六句都是孤鴻的獨白,其中四句對翠鳥説,二句專説鴻雁自己。“今我遊冥冥”句,以“冥冥”兩字來應襯上文的“矯矯”兩字,迭字的對比呼應,又一次顯出了詩人的細針密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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