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的運動——盪鞦韆

過年時，石路幾個人來了興致，齊心協力，在龍拱橋下的稻田裏，豎起了一架久圍了的鞦韆。

昨日下午，小外甥散步至此，見此晃盪的鞦韆，頓覺興奮。玩耍了一陣後，因等待的人多，不可獨佔，而又意猶未盡，只得怏怏而歸，放下話兒，明早七點，叫上我外公，帶我來玩過夠。

我既受他所託，七點準時將他叫醒，誰知他竟因天冷不去為由，賴得爬起牀來。那知我剛讀出“言必信，行必果”後，只看他一骨碌就爬起了牀。爾後迅速漱洗，倆人一路向目的地走去。

豎鞦韆的'稻田離家不遠，大約也就三五百來米，已入春季，太陽公公剛冒出山巒，已露出了圓圓的，彤紅彤紅的臉。早晨的晨曦，給大地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使得龍拱橋橋下的流水，波光絢麗，也像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

鞦韆是由兩組三棵大樹，梱綁成兩個三角架來組成，上面置一橫樑。過去是要在橫樑上釘上竹片當釘子，用來固定兩個梱草繩的篾圈圈。現在方便多了，直接把兩根小兒手臂粗的麻繩子梱上去，它既結實而一又省卻了許多麻煩。

外甥計劃還是對路的，這時候的大人還不得閒，小孩還不出門。可惜的是，這個平時勁頭來了，不管你多強勢，多高大，就是打不贏都要打的八歲娃兒，竟然不敢站着盪鞦韆。他只能坐着要我推送，憑着慣性盪鞦韆，而且蕩時還不宜推送得太高，否則他就會發出恐怖的尖叫。

因為麻繩太粗，手掌握力有點吃力，再加上手掌有點冰涼，蕩不了幾分鐘就要下來把手搓熱一下。同時告訴我，在空中蕩起來時，就有想撒尿的感覺，我想，這可能就是輕微失重的身體反應。

趁鞦韆空閒之時，我也站在鞦韆上，想來體驗一把年輕時盪鞦韆的風采。誰知一站上去，抓緊麻繩，兩腿一蹲，本想用力一蹬，使鞦韆慢慢蕩起來。那曉得兩腿一蹲，雙膝就發酸發軟，根本不聽使喚了，這才知道，歲月不饒人，過去已成夢。

然而，外甥通過幾次訓練，膽兒也大了，蕩的高度也高了，再也不會發出尖叫了，還有的就是，在空中再也沒有想撒尿的感覺了。從此看來，也的確是進步了。一進步，一退步如此交換之快，也許就是淘汰生命的自然法則吧！

偶爾想起，蘇軾的《蝶戀花。春景》來作結尾。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裏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