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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摘抄

朝花夕拾摘抄

小時候, 我家隔壁有個大我兩歲的姐姐,和我走的很近,一般幹什麼都找我。

朝花夕拾摘抄

這個姐姐有些“作”,調皮搗蛋,打仗鬥毆惹禍,和個男孩子一樣,我去偷菜都是跟她學的。這天她偷偷的找到我,神神祕祕的説,我們大院後面有一家院子裏種的葡萄,晚上咱倆去偷葡萄吃。那年月,我們飯都吃不飽,別説這些水果了。小孩子都嘴饞,再説也感到刺激,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出了我家院子,往前走不遠,就是大連六條河之一的青雲河,那時很原始,河水除了匯聚了山泉水外,還有自己的泉眼,雨季有些混,其他時候很清涼。那晚的月亮不是很亮,河水在灰色的.天空下閃着銀色的光,星星也都羞羞答答的藏在朦朧的天幕裏。雷雨過後的小院,空氣特別新鮮,小院裏的芍藥花、丁香花都開了,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我倆趁人家不備,悄沒聲的溜進院子,小貓一樣鑽進葡萄架下。那是個日式小房,不高,有門廊,格子窗户,院子不大,裏面還種了些別的菜,黃瓜豆角西紅柿等,窗裏燈光昏黃,熱氣騰騰,笑聲不斷-----後來知道這家的兒子當兵提幹回來探親,正在相對象。我倆躲在葡萄架下,聞着葱花的香氣,饞得直咽口水-----那滋味可不好受了。鄰居姐姐趴在我耳朵邊悄悄的説:“媽的,我要是他家媳婦就好了,我今天吃死他,我也給你吃,你也吃死他。”好像她就是這家媳婦似的,讓我更是欲食難耐,但也沒辦法,只能忍着。我倆説好了,等會使勁糟蹋葡萄,除了拿走的剩下的都給他扔地下,使勁踩,都踩爛了他。説完,我倆互相看着笑了,總算在嘴上報復完了,誰讓他家吃那麼好的東西來饞我倆。

昏黃的月亮升在當空的時候,天上的星星視乎也有些疲倦了,那家終於結束了喧笑,相親結束了,一家人親親熱熱的把那姑娘送到了大門口,一對男女出門了。鄰居姐姐説,媽呀,那媳婦真醜,沒有咱倆好看,可惜了了。大門虛掩着,屋裏的燈光也沒了,一切都掩埋在黑暗中。嗨,小偷一般都在這時出手,該是我倆的了。我倆站起來,不分青紅皂白,開始拽葡萄,也不知大小,也不管熟沒熟,拽一把就從衣領裏塞進去-----我倆忘了剛才説的話,還沒來得及破壞,屋裏燈亮了起來,一聲怒吼:“誰?抓小偷----”我倆一慌,不擇路的想跑,沒想到鑽進了芸豆地裏,被架子絆倒了-----當時就抓了個現行。

我倆被揪到了屋裏,狼狽的低着頭,肚子一圈還是鼓鼓的------“自己拿出來”,女主人看是兩個小女孩,似乎更加氣憤,舉起手裏的木棍,作勢往下打,“救命啊----殺人了----”那個姐姐拼命的喊叫起來,同時還不忘掐我一把,“救命啊,殺人了-----”我也跟着喊,但聲音就在嗓子眼裏,氣的女主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家叔叔笑了笑,拉了老婆一把,女主人罵了起來:“小兔崽子,不學好,啊,兩個小閨女,和些皮小子一樣,也學着偷,不學點好。明天找你老師,送派出所。”我倆有些傻眼,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女主人一邊收拾我倆拽下來的葡萄,一邊心疼的繼續罵着:“兩個小妖精,還沒熟,都糟蹋了,你倆個作死鬼,等着,今晚別回家了,把你媽叫來,讓你媽看看,再送你去派出所。”

説心裏話,我也許不怕送派出所,但我怕我媽,我怕她打我,這下我可真的哭了,鄰居姐姐不知怕不怕,反正嘴一直不老實,她闢啦啪啦的反駁道:“不就幾個葡萄嗎?至於嗎?我看你家有喜事,想進來討討喜。再説你家今天可不好罵人打人,我倆要是死了,你家不吉利,你那媳婦也不好,你想想,我倆是不是好意?” 這驢脣不對馬嘴的辯駁,真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小死滾娘(閨女的意思,那是方言),嘴倒挺巧,我給你倆送派出所好不好----?”“不好”, 我倆一口回絕,語氣乾脆,利落,好像是在和我們商量似的,氣的女主人一下子笑了。就在都下不來台的時候,當兵的兒子回來了,一路還在哼哼着小調,看來談得不錯。他看看我倆,弄清了情況後,笑笑,拍拍我的肩頭,送我們倆出去。他媽媽還在後面嘟嘟囔囔的罵着,他打開門,一直把我倆送到拐彎處,臨別時,我突然來了一句:“哥哥,那媳婦不好看,我姐姐好看。”他楞了一下,笑了,擺擺手。唉,都哪跟哪啊!

第二天下午,我聽見鄰居姐姐在家哭,我問她弟弟:“你五姐怎麼了?”他説:“我媽打她了." 我一下子心虛了:"怎麼了? ”她偷葡萄,我媽打她了。”完了,我也脱不了捱打了,一下午心慌慌的忐忑不安,直到晚上媽媽回來也沒提,我知道,我沒事了,媽媽不知道。

那一年,我1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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