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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份孤獨縈繞心頭的雜文隨筆

總有一份孤獨縈繞心頭的雜文隨筆

父親的鬢角又白了幾分,他顯得深沉的聲音也不時的多了起來,一直都在扮演着一個不怎麼説話的和事佬的父親陡然變的健談,這對我無疑是一種衝擊,確切的説是一種包裹着自責的愧疚。

總有一份孤獨縈繞心頭的雜文隨筆

"天涼了,出去的時候多穿上件衣服吧。"

"你最近缺錢花嗎?沒有就和我説。"

"每天早點睡,不要老是盯着那個手機瞅。"

"趕緊吃吧,一會菜涼了。"

也許這是這一輩子父親和我最長的對話了,雖然前言不搭後語,但依舊讓正在吃飯的我一陣哽咽,眼眶裏的淚水不時的打轉,想奪眶而出卻又被好強的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其實,我從未想過父親的嘴裏可以冒出這麼多的關心,畢竟從小到大,這些話更多的是從母親的嘴裏説出來的。雖然這些話我聽的感覺耳朵都起繭子了,但從父親嘴裏説出來,仍有一種耳目一新的.觸動。

這次回來待的時間算是比較久的一次,其實離開家的日子細細盤算起來感覺已經很久很久了。雖然每年都會回來,但都是待上幾天就匆匆離開。每一次回來都是母親噓寒問暖的盤問,而父親只是靜坐一旁,豎起耳朵聆聽我這一年的喜樂。隨着年齡的增大,我逐漸開始變的喜歡向家裏報喜不報憂,因為從心底深處不希望父母太過的為自己擔心。每次短暫的待上幾天,像完成任務一樣,日子到了,就提上行李再次離開。而這一整年,與父親的對話可能都沒有三句,對於我所待時間的短暫,我也從未聽過父母的一句抱怨,有的只是臨別時的挽留。剛開始我以為是他們習慣了,後來,我才明白是他們被習慣了。

每次,在臨走的時候,父母總是會大包小包的給你帶着,話説悄悄是離別的笙簫,父母卻把一切都給你打包。其實他們帶的都是一些家裏做的肉食、醃菜,我每次都解釋半天,推脱包滿了,然而所有的説辭對他們而言都無濟於事,該填進包裏的一樣都不會少。滿載着他們的愛離開,離開後,對他們而言可能又是一整年的等待。

有很多時候,當我自己靜坐一處,每每想到父親兩鬢的斑白以及母親髮髻的幾縷銀絲,我的心便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多半是出於一種不安,一小半還包含有一種不甘。

每當我飽含着五味陳雜的心情去懷念遠在家中的父母時,不禁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又有一個年頭沒回過家了,想想父母期盼的眼神,心裏頓時一酸。

上一次拿起電話還是很久的事了。

"爸,最近還好嗎?上一次您説您老毛病犯了,現在怎麼樣了?"

"媽,最近還好嗎?天一天天的涼了,多添幾件厚的衣服。"

每一次都是被父母噓寒問暖,而我問的出口的卻只有幾句。我似乎早已經忘記了家的温馨,那熟悉的味道似乎也在腦海裏銷聲匿跡了。偶爾殘存的父親的諄諄教導以及母親那一手可口的飯菜,也僅剩片段了。與父母的聯繫更多是在接打電話的間隙之中。

我獨自在外漂泊四年,家似乎成了腦海裏一個漂泊不定的回憶,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陪伴我的是不斷收縮的胃,不停顫抖的身軀以及始終在萎縮的靈魂。

或許剛開始,遠離家的孤獨寂寞是最難熬的,就像冰錐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刺着自己腦海最深處的那條神經,那感覺疼的刺骨。但時間久了,遺忘的一部分也會逐漸消除這份痛楚。偶爾提及,又難免傷感,其實在每個人的心裏總會有那麼一份柔軟,談及的時候難免傷懷,甚至眼淚會在瞬間浸透眼眶,心裏一陣酸,再之後就又只能默默的等待時間的消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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