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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命運美文摘抄

路上的命運美文摘抄

人生之旅,伴隨諸多荊棘。韓卿的生命感悟,是青春迷茫後的堅定,從中可以看到一個少年堅韌的步伐。荒野之山遭遇現代化,突然精緻起來。一個人與一座山,幾十年的相伴相生,最終磨合出一種類似於親情的關係。濟南無影山,不論其有多小,總會被一些人銘記。張永的散文,平淡中顯示歲月變遷,文字的流淌一如山的靜默。

路上的命運美文摘抄

駱駝在沙漠中前行,在乎的不是眼前的沙子,而是心裏的綠洲。一步一步,沙漠上艱難前行的背影,留下星星點點的腳印。這些沙漠上塗抹的腳印,通往心裏那塊綠洲。

海子詩中説:“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走過的路早已消失,還未到達的路依舊在遠方。走過的路上,我們播種了名為決定的種子,渴望長出的藤蔓給我們指引方向。但即使正確的方向,也需要我們將黎明前的黑暗艱難驅除。淚乾了不能重回液體,火滅了不能重燃灰燼。即便是這樣,正在走的路上,我們有時依舊會心存迷茫。可能是沒有選擇更完美的路的懊悔,也可能是沒有選擇驅散黑暗更理想的方法。

我們都在學習如何堅強的路上,認為堅強會使我們攀上強者之巔,但最終會發現,堅強不是通往巔峯的光明大路,而那條夢寐以求的路的名字,有時叫做放下。

夢迴千年,那執筆於書房之人,寫下:“人從愛慾生憂,以憂生怖,若離於愛,何憂何怖。”他想要放下一切,安靜地走自己的路,但是現實往往並不能如願。君父早逝,他不得不揹負起了整個國家的重擔。對他來説,腳下的路或許更加難走。而我們呢?路漫漫其修遠兮?遠嗎?當然不遠。遠方的路,不也是和腳下的路連在一起的嗎?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跬步至千里。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夠只專注於身後的路,明日的流霞,亦為我們心之所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透過花看世界,能夠看到足跡將要通向何方。我們渴求未來,渴求那遙不可及所帶來的慰藉。但是,未來並不是遙不可及的,即便有時看不到路的盡頭,也能夠及時調整。記住,自私和抱怨是眼前的黑暗,愉快和放下則使視野開闊明朗。路上的陰霾歸咎於我們擋住了自己的陽光,只有從自身找到了原因,才能重拾一片世界明亮。

回首走過的路,腳踏實地;望向遠方的路,心懷希冀。覆水難收,但我們能使灑掉的水凝結成前進的道路。走在路上的人啊,有多少汗水滴進塵土,有多少腳印被風沙掩埋?那肩上的行囊,是走向成功所擔負的責任。不要被黎明前的黑暗遮蔽了雙眼,你的命運,就在路上。

路在遠方,路在腳下……

(韓卿,17歲,青州第一中學高三學生。)

無影山

□張永

讀《西遊記》,我留意過書中對山的描寫。那都是用韻文寫的,給人千山一面之感。中國古典小説,一旦用起韻文來,難免犯隨手抓取現成詞句的毛病。讀《夜航船》,書中着意提到的兩座山,一個是鼎鼎大名的泰山,那是沒有懸念的“大咖”,文宣王講到它,多個皇帝封禪它。另一座山就有些出人意料,是華不注山,雖也進過古籍的,但畢竟在規模和高度上無法成為當仁不讓的選項。箇中原因,是它有特色吧,抑或是因為李白那兩首寫到它的詩?

濟南周遭多山,城區彷彿盆地,尤其濟南之南,南部山區綿延起伏,直連岱嶽。現在城市擴大,有些小山已為城中之山,不復當年老舍等人見識和描寫的模樣。從前自千佛山山腰北望,可見“齊煙九點”,九點者九座山頭也。如今千佛山上齊煙九點的牌坊猶在,而自此北望,只見高樓林立,不見山頭簇簇了。典型的是齊煙九點之一的鳳凰山,已被小區開發商“收拾”成了精緻過分的盆景。再就是這千佛山,也大有被羣樓侵吞、包圍之勢。

無影山沒進過史書典籍,也非齊煙九點之一。

查百度百科對無影山的介紹,簡單而不準確。介紹稱無影山不過是無影山東路北段的高坡而已。這是不識無影山真面貌的一種説法。

我在無影山地段學習、生活三十多年了。在我的眼裏,無影山的確是座山。有山的風姿,有山的骨骼與筋脈;它又是獨異的,不容混淆,也無法混淆……

三十年前,我在一座教學樓的三樓,憑窗望向數百米處的東北方,望見一處高崗及四周零星散佈的黛色山巖。高崗之上,雜樹稀疏錯落,給蠻荒之地平添幾分生機。待到秋天,這一帶會生出團團簇簇的喇叭形白花,我不知那是什麼花(有點像白色曼陀羅花)。它們太刺眼了,白得讓人不自在,這種感覺大概與萬木蕭疏的秋天有關,也與我目睹的穆斯林的葬禮有關。高崗的南邊是一個回族村莊,老去的人會被安葬在這片荒地。服喪人的白衣在窗外無聲地飄動……

“不光有刺蝟,還有野兔、黃鼬、蛇。”

我有一個同事,相信一味中藥可以治療母親的頑疾,會用到刺蝟,便在晚上去那片荒地逮刺蝟。有段時間,在他單身宿舍的陽台上,同時蝟集着四五隻肉球。他所説的那些動物,在以後的日子裏我都一一見到了。那些動物是無影山區的.產物。

二十年前,學校擴建,向東北方向徵地,那範圍正是我穿過窗外看到的高崗和野地。清華大學的設計師們因地制宜,因勢造型,規劃了頗具特色的建築與園景。教工公寓、教學樓羣、圖書館、汽車博物館等等陸續建成。公寓首先落成,我是第一批由筒子樓遷來新公寓的教工。除了三座公寓樓,四周沒有其他建築,還是曠野。從我六樓的陽台可以看到莊稼地,玉米、芝麻、壟邊稀疏的高粱。莊稼地裏不時竄出一兩隻野兔,豎着長耳。那時的夜裏,四周靜極了,也暗極了,半夜讀書,常聽到野鳥的怪叫,聲音放肆又不安。它們應該是無影山的“土著”,被人為的聲音和光亮吵鬧得心緒不寧吧?

在這塊山地,有溝壑有水潭,水潭中蒲葦叢生,以往附近的人愛來這裏洗澡消暑。我們住進公寓時,還常見來這裏垂釣的。更多的還是巖石,青色砂巖,質地粗糲。風雨陽光中,山巖的稜角風化,大都渾圓樸厚。大者,高可數米;小者,人力可舉。如果它們全部粘合一起、連接一處,完全可以形成一座大的山峯、長的山樑。但是它們不,它們就這樣散落着,各自承受日月之華,風雨之侵,各自袒露着高大或是矮小;它們無法形成整體的巨大的山影。

新校園的建設歷經數年。建成後的校園特色昭著。最大的特色是石頭多,一些路段是用鑿成方塊的石頭鋪就的,連校名都鐫刻在石頭上,安置在大門口。這些石頭都是無影山的石頭,不是昂貴的泰山石,它們有的原地未動,依然守着造化的安排,有的被機器挪動了位置或方向。另一個特色是有起伏、有曲線,有出乎意料的遮蔽和曲徑通幽後的豁然,這種神采除了人工規劃之功,更要感謝無影山原本地貌的賜福。那積水潭,再行挖掘擴充之後,命名為“映山湖”。數十年來,水位有漲有落,卻從未乾涸。在無影山地區,最大的水面是新七十二泉之一的無影潭,它大約有五龍潭的兩倍大。還有些無名泉,如西苑小區裏的一處,常年流淌,形成滋養魚蝦、蒲葦的水潭。

因為無影山,校園不需要另造假山。原有的山包、高崗、凸起,稍加修正和植被的點綴,便可成就一處景點,這叫得天獨厚;也因為這樣,無影山的原始風貌恐怕只有在這所校園中存留着了。——它們是無影山碩果僅存的一個片段、一個縮影。從這點來説,哪怕只有數米高,無影山仍舊擁有自己的身影!

其實寬泛一點去理解,一塊巖石,不是也可以視作一座山麼?或者説是一座山的雛形,一座山的起始和萌芽。就像從一片樹葉,可以想見一株樹、一片樹林。看到雲南的石林,我以為哪一塊石頭,都可視為一座山;看到臨沂那些從地下挖掘出來的奇石,它們是深埋於地下的山呀!那是更沒有影子的山,不見陽光的山,然而它們仍舊是山。

有人把“無影山”改稱、簡稱為“影山”,似乎“無”字不好聽,其實大可不必,“無”即有,有生於無,先哲早就説過的。前年吧,我看到一個簡稱曰“微湖鴨蛋”,把“微山湖”的“山”字有意省略了,是四字句更上口?還是“微湖鴨蛋”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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