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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冬天的美文

形容冬天的美文

冬天到了,清晨風吹在臉上很像刀割一樣,我們穿的衣服也變多了。樹上的葉子有的變黃了,紛紛飄下來,有的葉子變紅了。屋頂上有一層白霜,早上起來覺得很冷。説明冬天悄悄地向我們走來了,離我們越來越近。今天小編要跟大家分享形容冬天的美文,歡迎閲讀。

形容冬天的美文

1、初冬月

作者:陳國華

秋意尚濃,恍然就到了初冬,月亮也帶着秋温,走進了冬的夜空。

天黑得早了,晚飯後摸黑回宿舍,過了山頭,豁然見西南山坡上空這輪橙黃明淨的初冬月,低垂圓滿,碩大清新,一種美好親切的感覺頓從心底漾起。夜幕中,黑森森的山峯錯落而列,視野盡處,一嶺橫天際接晚霞;漸暗的餘霞邊,山的剪影如淡淡的水墨畫,近山的輪廓則像濃墨塗出的一樣;山坡西南出口方向,山勢迅速開闊,峯巒連綿起伏,像一片黑色的波濤,磅礴在融融的月光下;月下的山坡和附近的山川上空月光旖旎,給人今月專為此處明的美感。這月光山色太美了!望着明月,似乎忘卻了自身的存在,只剩下一縷美好的情感,羽化在這月色之中。

獨自徜徉在月色裏,白天必須思慮縈懷甚至憂戚的,此刻全忘了,而白天無暇顧及甚至早已忘卻了的,有的卻會清晰的想起來。如此美麗的月光,會使心靈深處的珍藏開出花朵,連痛楚也會變得美麗。但這月色更多的是使我無所慮無所思,身心放鬆,呼吸都變得輕微均勻,不易覺察。我像一條游到清水裏“偷清”的魚,浮在月光裏,吮月華,汲清輝,或停泊或徘徊,如醉如痴。

橙黃的月,橙黃的光,橙黃的光裏浮懸着輕輕的霜。清虛的夜空裏,我彷彿感覺到了月光的流瀉,感覺到了月光的韻律,穎悟到人的情感與月光波動的相依相融;在這柔和美麗的月光下,只要一凝神一動情,彷彿就能聽到低徊優美的《梁祝》曲,看到飄逸如夢的《天鵝湖》……難道這些作品的誕生也經歷了月光的孕育,作者的靈感也得到過月光的滋潤和澆灌?不然,這些美好的東西怎麼會還原在這月光之中?

山脈相互枕藉着、依偎着,匍匐在朦朧的月色裏安詳地睡了。真沒想到白天反覆經過反覆看過的山,經月光的再創造,竟如仙境。山上的樹木擠挨着、擁抱着,進入了夢鄉。松樹等喬木高高的婆娑的樹冠,如傘如雲如絮,像幽幽夜幕裏的潑墨畫。山在呼吸,樹在呼吸,空氣在呼吸,夜在呼吸……此刻凝目,能看到天涯;此刻傾聽,可聽及海角。聽者看者,非耳非目,乃心也,乃月夜之助也。

月光如橙色而淡泊的液體,山川景物浸在月色裏,天國般的寧和。獨處月下,平和而安寧的心靈,在接受月光睿智的審視,人生一瞬,人生是美好的,人的心靈也應該是美好的,我們的所作所為應無愧於這美好的世界,無愧於這美好的月光;美好的心靈才能照進美好的月光,心靈美好的人,才敢於獨自靜靜地面對這美好的月色而靈魂安寧。

感謝生活感謝大自然的賜予,我的生命之舟放逐了喧囂、污染和擁擠,泊進了這一汪月色,際遇了這處明麗如夢的風景。陶醉在月華天籟中,我甚至忘記了我是什麼時候是怎樣進入這月色的,也沒有想到要走出這月色,走出這個恬靜和悦的夢境。

在時間的長河裏,我們僅有屬於自己的那一縷月光,稍不珍惜,就會去日苦多,萬事成蹉跎。君不見,此月方從遠古來,歷滄桑,經興衰,送千古風流,看花開花落……大王月,霜晨月,關山月,紅縷月,俱往矣!山河沉寂無言,酣然入夢;人不惜月月自明,吾輩該如何把握這一縷月光?初冬月高懸不語,娟然如洗。

2、白馬湖之冬

作者:夏丐尊

在我過去四十餘年的生涯中,冬民情味嘗得最深刻的要算十年前初移居的時侯了,十年來,白馬湖已成了一個小村落,當我移居的時侯,還是一片荒野,春暉中學的新建築巍矗立於湖的那一面,湖的這一面的山腳下是小小几間新平屋,住着我和劉君心如兩家。此外兩三裏內沒有人煙。一家人於陰曆十一月下甸從熱鬧的杭州移居於這荒涼的山野,宛如投身於極帶中。

那裏的風,差不多日日有的,呼呼作響,好像虎吼,屋宇雖系新建,構造卻極粗率,風從門窗隙縫中來,分外尖削,把門縫窗隙厚厚地用紙糊了,櫞縫中卻仍有透入,,我刮的厲害的時侯,天未夜就把大門關上,全家吃畢夜飯即睡入被窩裏,靜聽寒風的恕號,湖水的澎湃。靠山的小後軒,算是我的書齋,在全屋子中是風最少的一間,我常把頭上的羅宋帽拉得低低地在洋燈下工作至深夜。松濤如吼,霜月當窗,飢鼠吱吱在承塵上奔竄,我於這種時侯,深感到蕭瑟的詩趣,常獨自撥划着爐灰,不肯就睡,把自已擬諸山水畫中的人物,作種種幽邈的遐想。

現在白馬湖到外都是整個兒的,從上山起直要照到下山為止。在太陽好的時侯,只要不颳風,那真和暖得不像冬天。一家人都坐在庭間曝日,甚至於吃午飯也在屋外,像夏天的晚飯一樣,日光曬到那裏就把椅凳移到那裏,忽然寒風來了,只好逃難似地各自帶了椅凳逃入室中,急急把門關上,在平常的日子,風來大概在下午快要傍晚的時侯,半夜即息,至於大風寒,那是整日夜狂吼,要二三日才止的。最嚴寒的幾天,泥地看去慘白如水門江,山色凍得發紫而黯,湖波泛深藍色。

下雪原是我怕不憎厭的,下雪的日子,室內分外明亮晚上差不多不用燃燈,遠山積雪,足供我半個月的觀看,舉頭即可從窗中望見。可是究竟是南方,每冬下雪不過一二次,我在那裏所日常領略的冬的情味,幾乎都從風來。白馬湖的所以多風,可以説是有着地理上的原因的,那裏環湖原都是山,而北首卻有一個半里闊的空隙,好僅故意張了袋口歡迎風來的樣子,白馬湖的山水,和普通的風景地相差不遠,唯有風卻與別的地方不同。風的多和大,凡是到過那裏的人都知道的。風在冬季的感覺中,自古點着重要的因素,而白馬湖的風尤其特別。

現在,一家僦居上海多日了,偶然於夜深人靜時聽到風聲的時侯,大家就要提起白馬湖來,説“白馬湖不知今夜又颳得怎樣厲害哩!”

3、江南的冬景

郁達夫

凡在北國過過冬天的人,總都道圍爐煮茗,或吃煊羊肉,剝花生米,飲白乾的滋味。而有地爐,暖炕等設備的人家,不管它門外面是雪深幾尺,或風大若雷,而躲在屋裏過活的兩三個月的生活,卻是一年之中最有勁的一段蟄居異境;老年人不必説,就是頂喜歡活動的小孩子們,總也是個個在懷戀的,由於當這中間,有的蘿蔔,雅兒梨等水果的閒食,還有大年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熱鬧的節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過後,大江以南的樹葉,也不至於脱盡。寒風——西北風——間或吹來,至多也不過冷了一日兩日。到得灰雲掃盡,落葉滿街,晨霜白得象黑女臉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陽一上屋檐,鳥雀便又在吱叫,泥地裏便又放出水蒸氣來,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門前的隙地裏去坐着曝背談天,營屋外的生涯了;這一種江南的冬景,豈不也可愛得很麼?

我生長江南,兒時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銘刻特深;雖則漸入中年,又愛上了晚秋,以為秋天正是讀讀書,寫寫字的人的最惠節季,但對於江南的冬景,總覺得是可以抵得過北方夏夜的一種特殊情調,説得摩登些,便是一種明朗的情調。

我也曾到過閩粵,在那裏過冬天,和暖原極和暖,有時候到了陰曆的年邊,説不定還不得不拿出紗衫來着;走過野人的籬落,更還看得見許多雜七雜八的秋花!一番陣雨雷鳴過後,涼冷一點;至多也只好換上一件夾衣,在閩粵之間,皮袍棉襖是絕對用不着的;這一種極南的氣候異狀,並不是我所説的江南的冬景,只能叫它作南國的長春,是春或秋的延長。

江南的地質豐腴而潤澤,所以含得住熱氣,養得住植物;因而長江一帶,蘆花可以到冬至而不敗,紅時也有時候會保持得三個月以上的生命。像錢塘江兩岸的烏桕樹,則紅葉落後,還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頭,一點—叢,用照相機照將出來,可以亂梅花之真。草色頂多成了赭色,根邊總帶點綠意,非但野火燒不盡,就是寒風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風和日暖的午後,

你一個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則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歲時的肅殺,並且還可以飽覺着一種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裏的生氣;“若是冬天來了,春天也總馬上會來”的詩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裏,最容易體會得出。

説起了寒郊的散步,實在是江南的冬日,所給與江南居住者的一種特異的恩惠;在北方的冰天雪地裏生長的人,是終他的一生,也決不會有享受這一種清福的機會的。我不知道德國的冬天,比起我們江浙來如何,但從許多作家的喜歡以Spaziergang一字來做他們的創造題目的一點看來,大約是德國南部地方,四季的變遷,總也和我們的江南差仿不多。譬如説十九世紀的那位鄉土詩人洛在格(PeterRosegger1843—1918)罷,他用這一個“散步”做題目的文章尤其寫得多,而所寫的情形,卻又是大半可以拿到中國江浙的山區地方來適用的。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濱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氣裏時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時也會下着微雨,而這微雨寒村裏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種説不出的悠閒境界。你試想想,秋收過後,河流邊三五家人家會聚在一道的一個小村子裏,門對長橋,窗臨遠阜,這中間又多是樹枝槎丫的雜木樹林;在這一幅冬日農村的圖上,再灑上一層細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層淡得幾不成墨的背景,你説還夠不夠悠閒?若再要點景緻進去,則門前可以泊一隻烏篷小船,茅屋裏可以添幾個喧譁的酒客,天垂暮了,還可以加一味紅黃,在茅屋窗中畫上一圈暗示着燈光的月暈。人到了這一個境界,自然會得胸襟灑脱起來,終至於得失俱亡,死生不同了;我們總該還記得唐朝那位詩人做的“暮雨瀟瀟江上樹”的一首絕句罷?詩人到此,連對綠林豪

客都客氣起來了,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麼?

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自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則雪月梅的冬宵三友,會合在一道,在調戲酒姑娘了。“柴門村犬吠,風雪夜歸人”,是江南雪夜,更深人靜後的景況。“前樹深雪裏,昨夜一枝開”又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和狗一樣喜歡弄雪的村童來報告村景了。詩人的詩句,或許不盡是在江南所寫,而做這幾句詩的詩人,或許不盡是江南人,但假了這幾句詩來描寫江南的雪景,豈不直截了當,比我這一枝愚劣的筆所寫的散文更美麗得多?

有幾年,在江南,在江南或許會沒有雨沒有雪的過一個冬,到了春間陰曆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點春雪的;去年(一九三四)的冬天是如此,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以節氣推算起來,大約太冷的日子,將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盡頭,最多也總不過是七八天的樣子。像這樣的冬天,鄉下人叫作旱冬,對於麥的收成或者好些,但是人口卻要受到損傷;旱得久了,白喉,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可是想恣意享受江南的.冬景的人,在這一種冬天,倒只會得到快活一點,由於晴和的日子多了,上郊外去閒步逍遙的機會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國人叫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歡迎的也就是這樣的冬天。

窗外的天氣晴朗得象晚秋一樣;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誘得使你在房間裏坐不住,空言不如實踐,這一種無聊的雜文,我也不再想寫下去了,還是拿起手杖,擱下紙筆,上湖上散散步罷!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一日

4、初冬浴日漫感

作者:豐子愷

離開故居一兩個月,一旦歸來,坐到南窗下的書桌旁時第一感到異樣的,是小半書桌的太陽光。原來夏已去,秋正盡,初冬方到,窗外的太陽已隨分南傾了。

把椅子靠在窗緣上,揹着窗坐了看書,太陽光籠罩了我的上半身。它非但不象一兩月前地使我討厭,反使我覺得暖烘烘地快適。這一切生命之母的太陽似乎正在把一種祛病延年,起死回生的乳汁,通過了他的光線而流注到我的體中來。

我掩卷瞑想:我吃驚於自己的感覺,為甚麼忽然這樣變了?前日之所惡變成了今日之所歡;前日之所棄變成了今日之所求;前日之仇變成了今日之恩。張眼望見了棄置在高閣上的扇子,又吃一驚。前日之所歡變成了今日之所惡;前日之所求變成了今日之所棄;前日之恩變成了今日之仇。忽又自笑:“夏日可畏,冬日可愛”,以及“團扇棄捐”,乃古之名言,夫人皆知,又何足吃驚?於是我的理智屈服了。但是我的感覺仍不屈服,覺得當此炎涼遞變的交代期上,自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足以使我吃驚。這彷彿是太陽已經落山而天還沒有全黑的傍晚時光:我們還可以感到晝,同時已可以感到夜。又好比一腳已跨上船而一腳尚在岸上的登舟時光:我們還可以感到陸,同時已可以感到水。我們在夜裏固皆知道有晝,在船上固皆知道有陸,但只是“知道”而已,不是“實感”。我久被初冬的日光籠罩在南窗下,身上發出汗來,漸漸潤濕了襯衣。當此之時,浴日的“實感”與揮扇的“實感”在我身中混成一氣,這不是可吃驚的經驗麼?

於是我索性拋書,躺在牆角的藤椅裏,用了這種混成的實感而環視室中,覺得有許多東西大變了相。有的東西變好了:象這個房間,在夏天常嫌其太小,洞開了一切窗門,還不夠,幾乎想拆去牆壁才好。但現在忽然大起來,大得很!不久將要用屏幃把它隔小來了。又如案上這把熱水壺,以前曾被茶缸驅逐到碗櫥的角里,現在又象紀念碑似地矗立在眼前了。棉被從前在伏日裏曬的時候,大家討嫌它既笨且厚,現在鋪在牀裏,忽然使人悦目,樣子也薄起來了。沙發椅子曾經想賣掉,現在幸而沒有人買去。從前曾經想替黑貓脱下皮袍子,現在卻羨慕它了。反之,有的東西變壞了:像風,從前人遇到了它都稱“快哉!”歡迎它進來。現在漸漸拒絕它,不久要象防賊一樣嚴防它入室了。又如竹榻,以前曾為眾人所寶,極一時之榮。現在已無人問津,形容枯槁,毫無生氣了。壁上一張汽水廣告畫。角上畫着一大瓶汽水,和一隻泛溢着白泡沫的玻璃杯,下面畫着海水浴圖。以前望見汽水圖口角生津,看了海水浴圖恨不得自己做了畫中人,現在這幅畫幾乎使人打寒噤了。裸體的洋囝囝趺坐在窗口的小書架上,以前覺得它太寫意,現在看它可憐起來。希臘古代名雕的石膏模型立像,把裙子褪在大腿邊,高高地獨立在凌空的花盆架上。我在夏天看見她的臉孔是帶笑的,這幾天望去忽覺其容有蹙,好象在悲歎她自己失卻了兩隻手臂,無法拉起裙子來禦寒。

其實,物何嘗變相?是我自己的感覺變叛了。感覺何以能變叛?是自然教它的。自然的命令何其嚴重:夏天不由你不愛風,冬天不由你不愛日。自然的命令又何其滑稽:在夏天定要你讚頌冬天所詛咒的,在冬天定要你詛咒夏天所讚頌的!

人生也有冬夏。童年如夏,成年如冬;或少壯如夏,老大如冬。在人生的冬夏,自然也常教人的感覺變叛,其命令也有這般嚴重,又這般滑稽。

5、南方的冬天

作者:佚名

半片黃葉落下,我聽到一絲生命枯萎的聲音。是的,雁子又要南飛了,樹杈上又只剩下了枯枝,泉水漸漸乾涸,寒意悄然襲來,這一切都告訴我,冬天到了。

在我看來,冬天是最不浪漫的季節,特別是南方的冬天,它看不到北方的銀裝素裹,冰天雪地;也看不到西部的萬里荒漠,悄無人聲。南方的冬天永遠都只是一片蕭條之色。天很冷很冷,卻不帶一絲濕潤,浸入骨髓的冰涼彷彿要把身體的所有温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團一團的塞在胸肺間。在這樣的季節裏,人的思維都會被凍住,什末情感,浪漫會在剎那間被拋之九霄雲外。在這樣的境況下,難以提起一絲好興致,哪怕偶爾有所願望,也會很快被扔到記憶的角落裏。

站在户外,輕輕的噓一口氣,一團白霧裹着一份温暖裊裊升空,在半空中伸展,氤氲,半晌又匯入了乾冷的空氣。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有破滅了,消失得輕悄而又平靜,彷彿從來就不曾有過,又恍惚有過這末一份特別的濕潤。小澍長成大樹,到了冬天便成了老樹,老樹枝椏交錯,只有幾片稀稀落落的葉子點綴着生命的痕跡。樹皮微現焦黃,彷彿在火上烤了許久,煎熬的失了神采,半捲曲着好像隨時都會墜地。

夏日裏花葉田田的荷塘,此時都只剩下了根根枯管,片片殘葉。早已沒了銜露含珠的風韻。寒風輕搖,枯和倓葉,彷彿悄悄的訴説着昔日美豔,又彷彿輕輕暗泣着如今沒落。倘若再來一場冷雨,更催花落,倒符了李義山留得殘荷聽雨聲的心境。

南方的山向來不如北方的高大巍峨,到了冬日更失了往日的潤朗,之留下了略帶灰濛的身影悄然聳立於天地間。默守着一份寂靜。倘若在北方,來一場大雪,將羣山覆蓋上一層蒼茫的白色,那有是一副磅礴的好圖景,巍芒間孕育着新的希望。只可惜南方無雪,如同土丘半散漫開的小山零零落落的點綴在遼闊的江漢平原上,山間便只剩下松柏蒼翠的影子,但之綠色都如同帶着一層霜,淡綠中隱隱的泛出青灰。遠望去彷彿被飛揚的塵土覆住了。

站在江邊,這才發現昔日裏的天塹而今只剩下了窄窄的一道灰鏈,昔日裏浪拍千石的江畔現下已是波瀾不興。江水彷彿被凍住了,連東注的流速都似乎被停住了,一切都現着一片死寂。

是的,南方的冬天便只能用死寂來形容,看不到一絲生命的動感。天地間唯存單一的灰濛。這種蕭條的氛圍充斥了萬物,一點一點的抽走了它們生命的活力。

身於此,只有寄情於窗前,遙送上一瓣心香,盼望能有一絲新綠破土,寄來春的希望。

6、濟南的冬天

老舍

對於一個在北平住慣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颳風,便覺得是奇蹟;濟南的冬天是沒有風聲的。對於一個剛由倫敦回來的人,像我,冬天要能看得見日光,便覺得是怪事;濟南的冬天是響晴的。自然,在熱帶的地方,日光是永遠那麼毒,響亮的天氣,反有點叫人害怕。可是,在北中國的冬天,而能有温晴的天氣,濟南真得算個寶地。

設若單單是有陽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請閉上眼睛想:一個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曬陽光,暖和安適地睡,只等春風來把它們喚醒,這是不是個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點口兒。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裏,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説:「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落,有了依靠。他們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覺地想起:「明天或許就是春天了吧?這樣的温暖,今天夜裏山草或許就綠起來了吧?」就是這點幻想不能一時實現,他們也並不急,由於這樣慈善的冬天,幹啥還希望別的呢!

最妙的是下點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鬆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一髻兒白花,好像日本看護婦。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點,有的地方草色還露;這樣,一道兒白,一道兒暗黃,給山們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看看,這件花衣好像被風兒吹動,叫你希望看見一點更美的山的肌膚。等到快日落的時候,微黃的陽光斜射在山腰上,那點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點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濟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氣!

古老的濟南,城內那麼狹窄,城外又那麼寬敞,山坡上一些小村莊,小村莊的房頂上點點雪,對,這是張小水墨畫,或許是唐代的名手畫的吧。

那水呢,不但不結冰,倒反在綠萍上冒點熱氣,水藻真綠,把終年儲蓄的綠色全拿出來了。天兒越晴,水藻越綠,就憑這些綠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凍上,況且那些長枝的垂柳還要在水裏照個影兒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麼清亮,那麼藍汪汪的,整個的是塊空靈的藍水晶。這塊水晶裏,包紅屋頂,黃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團花的小灰色樹影;這就是冬天的濟南。

7、冬天

作者:茅盾

詩人們對於四季的感想大概豈不同罷。一般的説來,則為“遊春”,“消夏”,“悲秋”,--冬呢,我可想不出適當的字眼來了,總之,詩人們對於“冬”好像不大懷好感,於“秋”則已“悲”了,更何況“秋”後的“冬”!

所以詩人在冬夜,只合圍爐話舊,這就有點近於“蟄伏”了。幸而冬天有雪,給詩人們添了詩料。甚而至於踏雪尋梅,此時的詩人儼然又是活動家。不過梅花開放的時候,其實“冬”已過完,早又是“春”了。

我不是詩人,對於一年四季無所起憎。但寒暑數十易而後,我也漸漸辨出了四季的味道。我就覺得冬天的味兒好像特別耐咀嚼。

由於冬天曾經在三個不同的時期給我三種不同的印象。

十一二歲的時候,我覺得冬天是又好又不好。大人們定要我穿了許多衣服,弄得我動作遲笨,這是我不滿意冬天的地方。然而野外的茅草都已枯黃,正好“放野火”,我又得感謝“冬”了。

在都市裏生長的孩子是可憐的,他們只看見灰色的馬路,從來沒有過整齊的一望無際的大草地。他們即使到公園裏看見了比較廣大的草地,然而那是細曲得像狗毛一樣的草坪,枯黃了時更加難看,不用説,他們萬萬想不到這是可以放棄火來燒的。在鄉下,可不同了。照例到了冬天,野外全是灰黃色的枯草,又高又密,腳踏下去簌簌地響,有時沒到你的腿彎上。是這樣的草--大草地,就可以放火燒。我們都脱了長衣,劃一根火柴,那滿地的枯草就畢剝畢剝燒起來了。狂風着地捲去,那些草就好像發狂似的騰騰地叫着,夾着白煙一片紅火焰就好像一個大舌頭似的會一下子把大片的枯草舐光。有時我們站在上風頭,那就跟着火頭跑;有時故意站在下風,看着那烈焰像潮水樣湧過來,湧過來,於是我們大聲笑着嚷着在火焰中間跳,一轉眼,那火焰的波浪已經上前去了,於是我們就又追上去送它。這些草地中,往往有浮厝的棺木或者骨殖甏,火勢逼近了那棺木時,我們的最緊張的時刻就來了。我們就來一個“包抄”,撲到火線裏一陣滾,收熄了我們放的火。這時候我們便感到了克服敵人那樣的快樂。

二十之後成了“都市人”,這“放野火”的趣味不能再有了,然而穿衣服的多少也不再受人干涉了,這時我對於冬,理應無憎亦無愛了罷,可是冬天卻開始給我一點好印象。二十幾歲的我是隻要睡眠四個鐘頭就夠了的,我照例五點鐘一定醒了;這時候,被窩是暖烘烘的,人是神清期爽的,而又大家都在黑甜鄉,靜得很,沒有聲音來打擾我,這時候,躲在那裏讓思想像野馬一般飛跑,愛到哪裏就到哪裏,想夠了時,頂天亮起身,我彷彿已經揹着人,不聲不響自由自在做完了一件事,也感得一種愉快。那時候,我把“冬”和春夏秋比較起來,覺得“冬”是不干涉人的,她不像春天那樣逼人睏倦,也不像夏天那樣使得我上牀的時候弄堂裏還有人高唱《孟姜女》,而在我起身以前卻又是滿弄堂的洗馬桶的聲音,直沒有片刻的安靜,而也不同於秋天。秋天是蒼蠅蚊蟲的世界,而也是瘧病光顧我的季節呵!

然而對於“冬”有惡感,則始於最近。擁着熱被窩讓思想跑野馬那樣的事,已經不高興再做了,而又沒有草地給我去“放野火”。何況近年來的冬天似乎一年比一年冷,我不得不自願多穿點衣服,並且把窗門關緊。

不過我也理智地較為認識了“冬”。我知道“冬”畢竟是“冬”,摧殘了許多嫩芽,在地面上造成恐怖;我又知道“冬”只不過是“冬”,北風和霜雪雖然兇猛,終不能永遠的統治這大地。相反的,冬天的寒冷愈甚,就是冬的運命快要告終,“春”已在叩門。

“春”要來到的時候,一定先有“冬”。冷罷,更加冷罷,你這嚇人的冬!

8、臨滄冬天的景緻

楊國祥

在悠閒的冬季裏,我習慣在晨霧中跑步,在暮色中散步。與雲貴高原更北的北方相比,滇西南臨滄,鮮花常開,青山常在,温潤舒適,是個四季如春的好地方;可祖祖輩輩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日子都是按季節輪迴的腳步過的呀!

我生於斯,長於斯,在我的記憶裏,春天是性命甦醒的季節,夏天是萬物勃發的季節,秋天是大地成熟的季節,冬天則是休閒的季節……。

當朔風吹響悠揚的長笛,秋色就離咱們遠去,光陰綿甜而輕柔,帶着歲月的祝福和問候,帶着思念與温馨的味道,臨滄的冬天如約而至。朔風散發着濃濃的冬季韻味,收斂,含蓄,低調,靜雅,悠閒。

冬季的臨滄大地彷彿似一位卸粧麗人,表演雖落幕,但她的氣韻還在。朔風把一切性命的節湊都吹得慢下來,寧終年常青的季雨林中的綠葉樹,也開始靜靜地休養生息。:

此刻,蒼翠的茫茫羣山,再也包藏不住大地的本色,山野暴露出斑斑駁駁的土紅、土黃的色。放眼望去,整個世界就是一幅寫意山水畫,水瘦山空,天高地遠,淡淡的一抹素描,卻韻味深沉。

綿延的羣山,好像瘦了一圈,露出本真的姿態,好似瘦美人轉身的倩影,婷婷的,漸行漸遠,令人陷入翩翩遐想。我猜與人類共同生活在這片山地上的鳥、蛇、蟲、獸等一切生靈,也會知道季節的更替和變化,在寒冷的冬季裏,定會躲入一個冬天的童話裏,默默地清點着這一春、一夏、一秋的過往,或許想着將來的事,好像不發一言了。或許它們在堅守着一個世代口口相傳的故事:“活一年長一歲,睡一個大覺吧,醒了就春暖花開了。”我想,假如把詩人的話告訴它們“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它們必須會在睡夢中笑出聲來。

冬天的樹是寫在這臨滄大地上的一首抒情詩,既粗獷豪放,又婉約細膩;很多的樹,如鬆、柏、茶和許許多多長在山野裏不知名的闊葉樹,一年四季都身着綠衣。少數樹,如桃、梨、柿、核桃、木棉、核桃在蕭瑟秋風中落盡了葉,只剩下飽經風雨的枝幹,頂着光禿禿的樹冠;那些落葉樹,從第一片秋葉落時起,樹就開始唱起大地的讚歌。我喜歡仰着頭,看落葉紛飄落的樣貌,覺得壯美極了。樹葉奔向大地的懷抱,重新化作泥土,沒有留戀不捨,帶着鳳凰涅檠般的慷慨。樹落葉,把冬的韻味演繹得豪壯蒼涼。樹木落光了葉子,彷彿一個個枕戈待旦的士兵,準備迎戰一場有一場風霜的洗禮。

那些常青樹雖不落葉,但從秋天開始就放緩了生長的步伐,入冬後生長近乎停歇。若你留心細看,枝頭的芽苞乾癟,收縮,長滿鱗片和麟毛,葉尖乾枯,葉面綠中泛黃,吐露着靜默和衰老的訊息。生活在臨滄的人,若能從樹葉裏感覺季節的變換,讀懂冬天的韻味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冬季是一場考驗,與樹、與人都是,經得住寒冬的風刀霜劍,才能與温暖相擁。

冬季的風是鐫刻在臨滄天地間的豪放派的宋詞,或月明星稀,天蒼地茫,或鐵板銅琶,桃花扇底大江東去,有着渾厚廣闊的意境。你聽,那風聲似遼遠的哨音,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在呼嘯的風中走一走,你立即被吹得透透的,涼涼的,讓你感受到徹頭徹尾的寒意,這寒意深入骨髓直達心底。或許,在臨滄這讓片南國的土地上,也只有在呼嘯的朔風裏,你才會明白冬季的內涵,體會寒冷的味道。

在冬天的風中漫步,我常常回想起童年時的一些往事,父親總能從風中感知天地間的冷暖,掐着手指算日子,他要選準家鄉最冷的日子裏殺年豬,親手醃製出品味純正的臘肉和香腸,好讓一家人過上臘味十足的老年;母親則是用眼睛觀察,看風是否把大地吹涼到結霜了,她要藉着短暫的霜天醃製滷豆腐、醬豆、臘醃菜等各種選料不一樣,口味各異的鹹菜,為來年過日子做着準備;我則喜歡和小夥伴們赤足着在寒風中追逐奔跑嬉戲,是個無知無畏的追風少年。轉眼間,五十多年時光在風中逝去,我老了,跑不動了,可風還是那樣年輕如初,步伐還是那樣透徹利落,來去灑脱自如。

臨滄冬日的暖陽,總是以最温和的姿態展現她的柔情和善解意。陽光薄薄的,揉揉的,淡淡的,不熱烈,不燦爛,卻足以讓人們欣慰安逸。記得小時候,冬閒時節,山寨的人們習慣在暖陽下沐浴陽光,想着悠遠的往事,盤算着來年的活計,語調緩慢,舉止懶散。時光躡手躡腳,冬日暖陽下人易打盹,小半天倏忽而去,覺得日子是那麼簡單熨帖,温暖舒適。母親愛在陽光下曬被子,曬了一天的被子,包裹着陽光的味道,暖暖的,芬芳的感覺,準會帶給我一夜的好夢。

臨滄的冬季乾燥涼爽,降雨稀少,最宜走親串戚,或旅遊觀觀;鄉下人家也常把起房蓋屋,喬遷新居,嫁女娶親等喜慶活動安排在乾燥悠閒的冬日裏;不像在遙遠的北方,冬天總會有大雪光顧,雪落無聲,歲月情,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雪後人們都會躲進安徒生童話世界的古堡中去“貓冬”,閒度慢長的時光,或許守着火爐讀書,或無休無止地發消息,雖有詩意,但不自由;在家鄉臨滄就不一樣了,即使朔風把天地吹涼,雖冷卻非嚴寒,不用穿着笨重的冬裝,你能夠毫無顧忌地開展各種户外活動;你看田野裏的小麥、油菜、蠶豆依然自由自在地生長着,人們穿着單薄的衣服行走在街上,在田地裏幹活……。

霧是臨滄大地冬天的精靈,晨霧是這片山地美的點綴,有霧的冬天是美妙的。站在山巔看,每個山谷間都鋪蓋着如絮似棉的濃霧,旭日映照下一個個連綿的山峯,恰似雲海漂浮的神山仙島,整片臨滄大地就好像是佛國天境,陡增幾分神祕,幾分嫵媚;若你身處山谷中,則又是另一番天地了,濃霧讓一切都變得模糊迷離,能見度低,方位感差,天與地、人與物之間的界線似乎消失了;接近中午時分,晨霧散盡,大地像從一簾幽夢中醒來的佳人,清秀明晰,温婉雅緻。

我喜歡聽季風唱歌,跟着節令的腳步過日子,我讚美故鄉,我愛臨滄這片紅土地,她夏無酷暑,冬無嚴寒,年復一年我常陶醉在冬日的平和,温暖,朦朧,悠閒、靜美的情致裏,過着踏實而温潤的生活。

9、冬天

我固執的認為,真正的冬天留在童年的時光裏。

在鄉下,進入冬天,就進入一段空白。

一年的農活做完了。田裏,山上都空出來。種子還在倉裏,樹苗還在坡上,牛拴在欄裏,狗在村邊閒散地溜達。

冬天,是一年的結束,用來清掃和回顧,撣去落在牆角個窗格子上的灰塵,把方桌擦乾淨。磨亮切菜的刀,碼好柴火。堆好土豆,地瓜,冬筍,殺一頭豬…備好自家釀的米酒,冬天就在酒香中拉開帷幕了。

我喜歡自我的村莊漸漸地滿起來。那些遠走異地的人,那些結束一年工作的人,像返鄉的候鳥,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了。路上的風塵吹得他們的臉紅撲撲的,那是一種喜悦和相逢的顏色。這樣的喜悦感染着村莊裏的每個人。

在遠道而歸的客人中,假如有一個是自我的親人,那是更大的喜悦。小時候,咱們常常翹首以盼,等在外求學的舅舅回來,等在外打工的小姨回來。等舅舅將自我緊緊抱起來,拋到空中;等小姨從花花綠綠的包裏掏出一份城裏帶來的禮物。在童年裏,一份從異鄉帶回的禮物讓孩子的心裏漫益着驚喜。只有冬天,生活的日曆上,才會出現這一抹亮色;只在冬天,咱們的童年才能開啟這份驚喜。

我還喜歡春耕秋收忙了三個季節的農家們袖着手在打過場的牆邊渡來渡去,陽光落在他們的肩上,臉上,花白頭髮上,他們沿着牆根挪移,忘了節令和時日,忘了光陰流轉。他們的內心就和着風吹過的打穀場一樣乾淨。他們的內心進入了時刻的腹地,進入了一年裏最心平氣和的那一段兒。

隆冬時節,大學過後,不知道窗外雪有多厚,從來沒下過雪的。父母會早早起來,將紅薯和土豆放在一片青瓦上,在灶台裏添上大塊的炭,生起火,將青瓦擱在火上,這樣等咱們醒來,紅薯和土豆已經熟了。食物的香氣絲絲吐着舌頭,經過兩道柴門,經過高高的木門檻,鑽到我的被窩裏,鑽到我的鼻子裏,任調皮的香氣在房間裏游來蕩去,一陣一陣地誘惑着肚子,任小肚子咕嚕咕嚕地唱起空城記。

真正的冬天在鄉下。隔壁賣柴為生的林伯還會常常帶來驚喜:有時,他會在鋪滿白雪的山上捉來一隻迷路的野兔;有時,他還能和一羣村裏的年輕小夥一齊伏擊到四處覓食的野豬。我躲到屋外的雪地上用新布鞋踩出一個個腳印,心裏突然湧起一種無法言喻的味道。奇妙!

真正的冬天在鄉下,在童年裏。多年後,那兒一向留着一段潔白的往事。窗上還結着雪花,麥苗還在雪被下暗暗往上供着身子,祖父的老牛還在欄裏打着響鼻。只有咱們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__記往事裏的冬日

10、我讀懂了冬天

又是一個冬天,北方有雪的季節!

走在雪地裏,兩條腿都是留意翼翼的,但那雪,那冰,那寒意無處不是咱們北方人筆下的文字!或許是正因我出生在北方的緣故,我習慣了在這樣的季節放飛自我的心思……

昨夜,一陣冷風吹過,原本帶着無限綠意的秋天,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冬天,潔白的雪厚厚的覆蓋在咱們昨夜的夢囈裏,來不及讓咱們的微笑去觸摸秋天最後的一絲倩影,咱們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站在厚厚的雪地裏,我在尋找,秋天的的諾言哪裏去了?

樹葉凌亂地掩埋在雪地裏,他們離去的情狀,就能讓咱們感受到他們在寒風中掙扎的身影,雪地裏的樹葉像泛黃的字跡,我在心裏默唸她的名字,以前的故事,像1條漫溢的河流已漫至我的腦海。昨日,樹葉就好像一個季節的信徒,花香四溢,果實累累,這些就尤如他手中捧着的書信,在冬天北風的嘶涅中,他一遍遍看裏面的文字,青春的感情,像檸檬般酸酸的甜甜的感情展現於面前。那個久違的季節,在看信的瞬間湧來,似乎像空空的山盟海誓,仍能夠在這一望無垠的雪地裏相守五百年。

這該是怎樣的一份情緒?日子帶走咱們的割捨太多了!

在送走的季節裏,每一次,我都會站在那裏凝視,原本沒有的文字在此刻都攪的我無法入睡,人的性命是有限的,我不想讓睡覺佔去我性命的一大截,我堅信自我不能夠改變自然,但我堅信改變自我的只有自我。

夜裏總讓人倍感寂寞,就好像今夜,在那呼呼的西北風裏,回味那幕以前的歡笑與淚花,讓寂寞像影子和在呼吸的自由中。記得有個兄弟姐妹曾這樣説過,晚我很美,像黑暗的精靈。當走過一個又一個季節的時候,而此刻我仍然像是黑夜中的精靈,躲在雲層裏跋涉,在同一個世界,一樣擁有如此渴望的心靈,為何只是綻放着夜的美麗,這份心思該向誰去傾訴,又該與誰表達?迷茫眼睛注視天花板,任淚掠過臉頰,卻不能串成串,就好像記憶中的時光,遠去的畫面仍在,而無法粘合白日的歡笑,一陣陣酸楚!

秋天走了,他還沒有收起最後一隻對往日留戀的腳,所有記憶的腳印就被初冬的白雪匆匆掩埋,秋天的文字都成了記憶,那繁華的歲月,收穫時候的笑臉,還有被風撕碎的樹葉,都變成雪下藏着的故事!

冬天,我喜歡雪,推開窗户,當看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時,心裏總是湧現出一股暖流,我渴望的心靈再也無法停止期盼的腳步!

有人懼怕冬天的寒意,再美麗的倩影,再温暖的笑容,或許都將被寒流變成一個冷卻的苦影,而唯有信念才是走這個季節的温度!

記得曾是冬天的年前,在小的時候經常與父親去祖母家探望祖母,那也是漫天大雪,行走在路上,父親總是安慰我,快到了!其實,我在那時冷的要命,手凍得發麻,臉冷的發青,但聽到父親的話,我總是要堅持走下去,儘管每次到達祖母家都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温暖,可這股親情像暖流一樣讓我有了一份渴望,之後,我才明白,那是一種信念!

人生,不能沒有信念,這是冬天告訴我的一個真諦!

踏着歲月的車輪,咱們又踏進了今年的冬天,漫天的大雪遮掩了咱們上一個季節的夢想,可咱們並沒有失去前行的腳步,和着性命的節奏,咱們在雪地裏奔跑着,那是渴望在向咱們招手,咱們的愛,咱們的追求,化作一種信念,讓咱們在艱難的跋涉中更加堅定了信念!

冬天的文字,又多了一層對親人的一種牽掛!

下雪了,寒風已經告訴了世界上每一個人,但咱們的親人還是在第一時刻將“加衣禦寒”的話語透過電波傳達給咱們,冬天的寒意能夠趕走繁華的秋天,但永遠也驅不散咱們人間那份親情、友情與感情!一份人間的真情,可將冰冷的雪化作春天濃濃的溪流,只要咱們心中有情,有愛!

走進今冬,雖然我不知道,在這個季節的前面還有多少故事,但我不會感到寒冷,我會把上一個季節沒有寫完的文字繼續沿着這個季節的腳印前行,這是一種性命的職責:把愛的火把傳遞下去!

都説走進冬天就走進一個漫長的等待季節裏,但我要説的,只要咱們心中充滿渴望,咱們的愛依然會這個季節燃燒,將咱們性命的渴望帶到下一個如春的歲月,那該是一份多麼完美的期盼!

冬天,再一次燃燒了我的心思,於是,我才寫下與雪一樣的文字!

我讀着今年冬天的文字,更加懂得了信念與親情的珍重!

標籤: 美文 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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