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讓學生學習什麼？

□ 龍劭賢 

請允許我以“人文教育”來代指“素質教育”。因為我向來認為“素質教育”的核心內容應該是“人文教育”--以培養學生的獨立、思考（批判）、創造的人文主義精神品格為第一目標的教育活動。我想，沒有人會懷疑具有這種精神品格的學生他們的素質能力。我之所以要用“人文教育”這個名稱，是想強調我們中學的語文教育要充分重視和體現學生個體的存在：肯定學生個體的實際差異，不以同一的標準來要求學生整齊劃一地達到什麼目標，而是讓他們與自己的昨天相比較，從而使他們在自己的學業上取得成功--哪怕只是一丁點的進步。而“人文教育”正可以催生這種進步。 

以前，甚至現在，我們的課堂教學依然是停留在教師“教”的層面上，而未能進入到學生“學”的實質裏。我們常常聽到這樣的“指示”：要以學生為主體，教師為主導，培養學生的素質能力；要讓學生充分思考和鍛鍊，動手動腦多加練習……可是在實際的教學過程中，還是教師“教”的多，學生“學”的少。也許，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我們的學生缺乏獨立自學的思想和能力，但這恐怕不能全都歸結於學生；我們應該知道，這是誰教出來或者縱容、慫恿出來的結果。我們不是常常在學生答不出問題的時候，為了完成教學課堂任務便把答案講出來？甚至有的教師就乾脆把答案寫在黑板上，讓學生抄了背下來。這在語文、歷史、政治等學科中尤為常見。“文科這些東西就是靠背，記憶力好，便能考出好成績。”很多人都是這樣想，包括教師，數理化教師更是輕視文科。 --我不明白，許多年前的故舊，我們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心思去背記，這些東西究竟有多少對我們有用？記不住“魯郭茅、巴老曹”、不知道（暫時）唐詩宋詞元曲、辨不清何年何月有多大的危害？學生死記這些東西才是真正的禍害。 

所以，我們要讓學生學習什麼？我們教師要教他們什麼？怎樣教？ 

我看過一些名目上是“素質教育”的參考書、輔導書，也初初訪問一些中學教學網站，但我總覺得距離“素質教育”還很遠。我以為，什麼時候我們完全擯棄了“代替學生思考”、告訴學生答案而不是指導學習的方法思路的'做法，什麼時候我們才算走跨進了素質教育的大門；什麼時候我們能夠從學生的思維角度為他們指引學習的方法、思路並提供充分的實踐鍛鍊機會，讓學生們各自具有自己的獨立、思考（批判）、創造的人文主義精神品格，什麼時候我們才算摸到了一些素質教育的門道……我不敢説我已經摸到了什麼門道，但我正嘗試這麼去做：在教學過程中為學生提供學習的方法思路和輔助他們組織自己的學習活動，並嘗試着讓部分學生走上講台，講述自己的學習過程和對原文的理解；鼓勵想象和創造（動用了自己的頭腦想出來的東西，便是自己的創造），常寫一些富有想象空間、像“六月飄雪”、“青蛙冬行記”、“2020年”之類的作文；時常讀一些富有人文氣息的作品給他們聽，指導學生做一些“科學研究”--研究 “X為什麼不願意讀書了”、“小貓小狗怎麼選擇玩具”、“小鳥兒為什麼會飛”諸如此類的有趣的小問題。他們對這些比較感興趣，因而便有了“科學家們發明了催雪彈”、“我（學生）製造了‘110號’星艦（班的番號）飛臨美國參加世界科展大會”、“在2020年我（學生）獲得了諾貝爾科學獎”的“童話”故事（其實，這已不只是故事）。 

但是，有一點是非常遺憾的。考試都不考這些，因而我總是不能讓他們的“成績”優秀起來。一想起這，我直不起腰來。我能直起來嗎？這是我的一個夢想…… 

(作者：Humanist2001 郵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