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蝴蝶及一句話

傍晚，人們抬頭望着天空。我看見一隻鳥，圍繞着一隻蝶形的風箏。時而盤旋，時而用爪子進攻這隻天空中神祕的黑色來客。放風箏的人與鳥逗樂，刻意將風箏線放鬆，升高風箏。那隻鳥機敏地往高處衝向風箏，佔據上方，繼續盤旋。持續許久，它飛到附近的一棵樹上。驚奇的場面出現了。原來樹上還盤踞着數只鳥，它們一齊飛上去，團團將風箏圍住……

陰霾的天空下，上演着精彩的場景。

週末，再次前往了平谷藥王廟。夜間，看見頭頂的北斗七星，及殿堂正中上方的北極星。在遠離城市的地方，我睡得很好。次日，闖進污濁的都市，我的鼻孔便很牴觸。我總想起一部小説的名字——《霧都孤兒》。城市的霧，何時能走出？霧都中的人們，神靈是否能看見？這好像一場夢。夢中的人活得很逼真。但是，在局外人看來，只是一團霧氣；裏面，沒有孤獨的高樓、不知道方向的人羣、混雜的車輛。

上午，在一個角落，看見一株不知名稱的植物，纏繞在大樹下，幾枚翠綠的'葉子宛如一隻展翅的蝴蝶。好逼真。車窗外，北京的後海公園，很靜。慢慢地，小雨落下。

這幾天一直在咀嚼一句話，這句話來自我在真武廟的時候，搭乘一輛蹦蹦車。車上，是幾位趕集的七十多歲的老奶奶。她們在聊天。一位滿臉滄桑的老奶奶對同村的人説：“我活了七十多年，把天戳了一個窟窿。年輕時盼着靠兒女，而今發現兒女空。男人也是空。親戚、朋友都是空。七十歲了，把天戳了一個窟窿！”隨後，哈哈大笑。這句話，我參了一年多，如今還在參。把天戳了一個窟窿。這樣的明白，我何時通透？